
法国苏伊士很早在澳门以PPP的形式做了供水特许经营。苏伊士新创建执行副总裁孙明华表示不做PPP项目的原因,一是回报太低,接触到的最高只有7%,达不到他们的投资要求;二是风险太大,除了项目本身的风险,政府的支付能力和支付信用也存在疑问。
桑德集团董事长文一波一直对PPP持悲观态度。他告诉记者,他们是最早参与PPP的国内企业。1999年的时候,规模比较小,但日子比较好过。因为市场没有这么无序,项目基本可控,有收费做支撑。
“但2013年后,什么东西都打包进来,PPP项目已变形。”文一波表示,金融机构到现在都没有认同PPP项目,将其视作高风险的项目。
北控水务集团副总裁杨光从水环境PPP角度分析称,PPP项目“三分建、七分管”,但现实的情况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,例如政府压缩预算、竞争门槛、评比的标准、考核的力度,对运行部分的重视严重不足。
上述隐藏在PPP盛宴下的危机,在遇到今年去杠杆、稳金融等宏观政策后,一一浮现,将不少过分激进、负债率过高、高度依赖回款的环保上市公司,拖入泥淖。
合理运营是关键
环保上市公司交的PPP项目“学费”,让不少公司都印象深刻。规范化,成为很多上市公司的诉求。
近期,国家发改委、财政部官员纷纷在公开场合表态,配合司法部出台《PPP条例》。该法律的出台将为PPP的规范有序发展保驾护航。
除了政策之外,环保业内人士对于资金比例、融资需求、专业运营等方面,都提出了自己的主张。
比如,中国人民大学环境学院教授马中对于财政承受能力10%的限额,并不认同。他表示,环保PPP项目具有公共服务性,对其还限制公共财政资金比例,这是没有道理的。据其介绍,他曾参与的亚行PPP项目,贷款利率低,还拿到了35%的财政补贴。
金永祥表示,更大的问题是来自资本金的要求。“资本金从以前实际的1%-2%左右提高到了现在政府要求的20%-30%,提高了十几倍。如此大的冲击,投资市场难以承受,我们必须评估20%-30%的要求是否合理。若把比例降到合理的水平,由市场主体,特别是金融机构,去决定具体项目的资本金比例,那么企业的困难就会小得多。”
然而,文一波则向记者表示,PPP项目不管是补贴企业还是政府,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。“项目要严格入口,一定要有相应的金融品种支持。”
文一波称,PPP项目投资周期长,基本都是几十年,没有匹配的融资工具,比如长债,别说环保企业,央企也走不下去。
此外,金永祥告诉记者,参加PPP投资的民营机构要走出困境,应该从检讨自身管理和经营开始。“宏观环境我们无力控制,加强自身管理则可以防范风险。比如投资决策时,需要有严格的程序和较强的专业能力。”
具体到一个项目,杨光表示,方案研究阶段,就要从全生命周期出发,对未来运行成本进行充分考虑,给予足够预算;招投标的竞争,要强调运营能力,特别是现在EPCO(设计-采购-施工-运营)形式逐渐增多,应该是由运营来统筹前期的规划设计和中间的时空。
经过2018年的波折,环保企业迎来多项融资、基建、财政等利好政策,融资环境开始好转,PPP项目也将迎来转机。
安信证券邵琳琳团队12月2日发布的研报称,近期观察到,民营企业和环保公用事业企业的产业债利差从前期9-10月的历史高位有所回落,其中,环保及公用事业AA评级产业债券利差回落较为明显,以民企为主的环保板块债券融资成本有所改善。